​刀锋与瓷韵的交响:巍巍大匠阎先公

今晚看到这这样一段话,我觉得很有深意,故而想要写点什么,《嘉泰普灯录》中有这样一句话: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,照到地上的千万条江河里,每条江河里,却都出现了月亮的影子,而万里晴空中,如果没有一点云的话,整个天空就能一览无余。

从而想到了自己,我个人举办的《淄心匠艺》目前已经走过了5个年头,在这个栏目创办之初,对我有过提携与帮助的,应该当属中国陶瓷艺术大师阎先公大师,在我思路迷茫时,在我信念动摇时,都受到了阎先公大师的帮助,所以这个小栏目,才磕磕绊绊的走过了5个年头,这几年我给淄博很多位大师都写过,今年是第五个年头,去年因为个人身体的原因,整整一年没有写出一篇令我满意的文章,今年身体恢复尚佳,那就思路不能停歇。

我给阎先公大师写过很多篇文章,从大师的国画、刻瓷、陶瓷彩绘、壁画都做过详细的报道,这样的文章反而更难,不想重蹈覆辙,但更不想应付,所以今年的首篇我觉得是最难的。

在中国陶瓷艺术的浩瀚长河中,阎先公大师的名字如一颗璀璨的星辰,以刀为笔、以瓷为纸,刻画出时代的风骨与文明的魂魄。他的作品,既是火与土淬炼的史诗,也是历史与艺术交融的绝唱,每一道刻痕都浸染着匠心的温度,每一抹釉色都流淌着文化的血脉。

但我觉得最让我佩服的,乃是先生的设计。纵观先生的任何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作品,都是承载着思想的侵润,2012年亮相陶博会阎先公与阎俊合作的《领袖与将帅》刻瓷大瓶,以80厘米之躯承载了中国共产党28年的峥嵘岁月。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等87位领袖与将帅,在细腻如丝的刀锋下重生——他们身披粗布棉衣,眉宇间镌刻着长征的坚毅、抗战的悲壮与解放的豪情。1700多万刀的雕琢,将朦胧的明暗素描与陶瓷的冷峻质感完美融合,仿佛时光的碎片在釉面上流转。刀锋所至,山河震颤,革命的热血在瓷瓶上凝成永恒的丰碑。

作为蒲松龄的故乡之子,阎先公大师将聊斋的鬼魅仙妖注入陶瓷的灵魄。1984年,他以《狐谐鬼唱入聊斋》壁画叩开艺术新境——蒲松龄端坐云雾间,身旁狐妖翩跹、鬼魅低语。传统工笔线条与西洋光影在此交织,瓷板的釉色晕染出虚实相生的幻境,仿佛能听见画中狐仙的絮语穿透时空。2023年,八旬高龄的他以独创的“乱石生辉技法”再绘百幅聊斋故事:荒石嶙峋间忽现妖影,尘风卷起时鬼魅显形,瓷板上的泼彩与刻痕,让蒲松龄笔下的“刺贪刺虐”化作诡谲的视觉寓言。

而对齐文化的诠释,他则以瓷板色块泼彩画开辟新径。百幅齐国成语故事在釉色泼洒间跃动,抽象的色块如历史的碎片重组,既有青铜器的浑厚,又有水墨的飘逸。这种技法获国家发明专利,让齐风泱泱穿越千年,在陶瓷的肌理中焕发新生。

阎先公的画笔,是颠覆传统的利器。他打破刻瓷的平面桎梏,在《十六位国画大家喜聚首》中,以粗线勾勒吴昌硕的长袍、齐白石的藤椅,灰调衣纹与写实面容形成张力,篆刻印章如朱砂点缀,让瓷瓶成为穿越时空的艺术圣殿。在《飞天》组雕中,他让敦煌的衣袂在陶瓷浮雕上飘舞,法国卢浮宫的展柜里,东方神韵与西方艺术悄然对话。

2016年,他将毕生457件作品无偿捐赠,艺术博物馆的穹顶下,刻瓷的冷光与泼彩的绚烂交织成文明的星河。正如他独创的“色块泼彩”技法——偶然倾倒的水杯激发出灵感,颜料在瓷板上自由流淌,恰似艺术生命挣脱束缚的狂欢。这位八旬大师,仍在瓷板上书写新的传说:草原骑手在《幸福路上》策马扬鞭,抗疫战士的坚毅凝固于方寸瓷画,每一笔都是对时代的深情注脚。

阎先公的陶瓷艺术,是刀锋与釉色的交响,是历史与神话的复调。他以刻瓷为碑,铭刻民族脊梁;以泼彩为墨,晕染文化长卷。在火与土的淬炼中,他让陶瓷超越了器物的边界,成为文明的基因库、精神的纪念碑。正如淄川窑火千年不熄,阎先公的艺术生命,亦在创新的烈焰中永恒燃烧,将中华文明的诗意与磅礴,镌刻进每一寸瓷魂。【图/文:谭红俊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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